花江冬樹

困于深海的阳光 (一期三日)

爱咖啡的猫:



上次的机长paro收到了几位小伙伴期待后续发展的留言,这个。。。臣妾做不到啊QAQ 专业傻白甜hold不住大场面呢,来那么一回脑细胞就死掉掉好多OTZ


不过机长和司法鉴定专家这两个职业都很适合写各种清奇的脑洞,决定把设定和人员补充完整一点以后写现代就用它了 (总之就是懒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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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啊,我满脑子都是,‘唔哇,分配到这种地方我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大人给您烧香了还不行吗早一天也好把我从这里调走吧’”,右眼带着眼罩的男人感慨似的停住了嘴,喝下大半杯啤酒,“没想到结果坚持了这么久,现在连我们家的新人都成老资格了。”


坐在他边上,肤色挺深的青年还没答话,另一个对他知根知底的老相识先给了他一记胳膊肘,顺带嘲讽,“得了吧,明明模拟现场的时候你最嗨了,这个器物破坏狂魔。。。我说的没错吧?”后半句,却是转头冲着坐在他对面的人说的。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三位性格迥异的同僚坐在同桌的一期一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干笑起来。


同是司法鉴定部所属,但是专长不一的几人平日里基本见不到面,只有某些重大事件抽调人员组专家调查团的时候会碰到一起,姑且还是介绍一下吧。


烛台切光忠,特长是还原现场,代表事件是某次为了证明死者身旁的器物洒落状态不符合自杀的推论,自买了大量器皿试验了一次又一次,导致整个星期实验室里都是噼里啪啦响的摔盘子声。吐槽他的是鹤丸国永,各种意义上是个出人意料的存在,特长是心理分析。最后被两人夹在中间的是大俱利伽罗,和在座的其他人不同,这个沉默的青年是正统的武警部队出身,枪法很是犀利。


‘这样说有些欠妥当吧,烛台切桑只是对自己专长范围内的工作比较积极罢了’,一期一振想着,‘但是鹤丸桑也不过是在活跃气氛,没必要那么较真。’


怎么说呢,这顿饭算是他们的庆功宴,在难以想象的压力下累死累活了大半个月之后,导致他们被召集起来的案件终于结案了。。。打定主意不说话谁也不得罪的一期一振,装作埋头吃菜的样子夹了片三文鱼刺身。


结果一入口,古怪的口感和味道让他反射性的想吐出来,虽然反应及时是拿起手边的纸巾遮住嘴处理掉的,那动作也足够引人注目了。


“噗。。。一期你不是吧,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差了。”看了眼他面前的调料碟子,鹤丸当场就笑喷了,那古怪的颜色说明一期一振显然是把刺身盘子里装饰用的土豆泥当成芥末和在了酱油里。


水色头发的青年擦着嘴,无奈道,“我从来没说过酒量很好吧,前辈。”


“Wuso,你新人联谊会上跟枪组那个酒坛子拼了个平手的事迹我可是听说过的啊!”


“那是日本号桑让着我而已”,一期一振觉得装醉也不错,于是做出一副酒气上涌热到不行的样子把外套给解开了。


谁知没等他把外套脱下来搭到椅背上,对面的人齐齐用微妙的眼神看着他。“啪”的一声,鹤丸国永把筷子拍在了桌上,人也随着站起,顿时整个被他们包场的餐厅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只见吸引了在场全部注意的人抄起一罐啤酒单手开了,喊道,“兄弟们,过来灌死这个浑身都是恋爱的酸臭味的叛徒啊!!不能放过他!!”




事实证明,一期一振的酒量确实是开挂级别的,至少在仅剩的另一个还足够清醒的大俱利伽罗把两位前辈塞进计程车并跟他道别后,他还能像模像样的回礼然后自己也打了辆车走人。


出了电梯,拿出钥匙开门,“我回来了。”


。。。虽然这么说着,他也知道冷冰冰黑漆漆的房间里不会传来回应。因为两位主人中的另一位,远在八个小时的时差,和世界上最大的大洋对面。


醉是没醉,但连续高强度工作加上酒精摄入,真的是身心俱疲。而且好不容易被放了几天假,爱人居然远在万里之外。。。悲摧死了啦!Q版的一期一振小人扑到床上,左滚右滚,馒头手恨恨的扒拉了着床单,再捶两下。咳,真人当然是不敢这么做滴,三日月回来发现一床酒气还不知道要怎么开他‘不许进卧室’罚单呢。


拍拍脸颊,一期一振自觉的去卫生间冲澡洗漱。。。对了说到这个,把衣服丢进洗衣篮的人疑惑的抬起手臂闻了闻,‘恋爱的酸臭味什么的,有这么明显吗?’


自相遇之时已经过了一年有余,出了那样的事故,他的新西兰假期自然泡了汤,除了看看新西兰机场上空的蓝天白云,忙于协助调查的人根本没时间去看看摸摸小动物,呼吸呼吸自然悠闲的空气什么的。。。


然后在回国的前一天,他在酒店房间里把三日月给上了。。。或者从体位角度来说,三日月把他给上了。


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才怪咧。


三日月假期状态时还没怎么觉得,可等他的心理调整假一过,开心的回去上班之后,明明是两人同居的公寓保持着三成一个人都不在,三成只有鉴定师先生在,三成只有机长先生在以及剩下可怜的一成两个人都在的状况,还要除去弟弟们来串门借宿的日子。


‘好想他啊’陷入相思鸟状态的人,冷不防被嘴里的预料之外的味道吓得又是一个激灵,拿起刚才挤出来的牙膏看了看,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习惯用那支草莓味的,结果却拿成了三日月的蜜柑味。


‘虽然很想他,现在却有点怕见到他,要是露馅了要怎么解释啊。。。’一期一振把两支牙膏放到一起,同个牌子的产品包装十分像,但一个是粉色一个是橘色,按道理完全不会拿错。


就像把土豆泥当成芥末吃进嘴里的时候,他既没有喝醉犯糊涂,也不是存心耍宝,更不会浪费粮食,事实就是----他分不清。


眼前的世界全部是褐色的。


并不是病了,或者说,这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疾病。他清楚的知道,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


站在漫山遍野的残骸中,焦黄的尸块和收殓用的黑色布袋遍地洒落,空中弥漫着有机物和金属被燃油烧焦后的呛鼻臭味,狂风都吹散不去。眼睛一闭一睁,世界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这次的事件,起飞不久就被劫持的飞机在挣扎了两个多小时后,坠毁于郊外,无人生还。


劫机者是几个辗转试图逃离战乱故土的偷渡客,知识不足的几人只凭借着飞机介绍手册上的航程资料便选择了目标,声称带有炸弹,要求飞机飞向他们指定的目的地。但是飞国内航线的飞机并没有装满油料,不足以支持越洋飞行。劫机者孤注一掷的咬定告诉他们燃油不足的机长和谈判专家都是在唬人,最终飞机油料耗尽、迫降失败。(有原型事件,真的有这种傻比)


这样的惨剧,看多少次都不可能习惯,何况在他的经历之中,今次的事件也堪称最惨烈的。一期一振拿毛巾胡乱抹着脸,埋在湿热的布料里又长又重的吐出口气,‘已经离开现场了,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会好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睡去,然而事情并没有想的那样顺利。


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枯枝败叶般的褐色,头有点疼,身体很重,看看时间已经睡了很久,却比睡之前还要累。没有回忆起现场,甚至都没有做梦,只是仿佛一眨眼时间就过去了,没得到片刻安宁。


‘好累啊。。。再睡一会儿吧。。。’脑海里满满的只有这样的欲望,一期一振又闭上了眼。这一觉,再醒来时天已经又黑了,整个白天就这样睡了过去,什么都没吃,却半点不觉得饿。




手机铃声就是在他睁着眼睛瞪天花板的时候响起的,用软软的声音唱哄弟弟们睡觉的儿歌,某种意义上是妥妥的黑历史,被三日月设成了他的专用,好像在说不想被曝光的话就得秒接电话。


费了点力气够到床头的手机,歌词破天荒的唱到了第三句,“摩西摩西?”


“摩西摩~西,哈哈”电话那边传来三日月透着点欢快的声音,好像在移动中的样子,带着点节奏的起伏着,“啊啦,你已经睡了吗?”


“还没有”,不想说自己其实刚刚起来,一期一振清了清嗓子让声音正常些,“你呢,在做什么?”


“嗯,散步中~”三日月哼着像刚刚从哪里学来的,不太完整的调子。


“散步。。。是一个人吗,不要迷路了。”一期一振没来由的担心起来,毕竟三日月逛公园能逛到五条街外的团子屋里去这样神奇的方向感他已经深有体会。


“没事没事,有个12岁的男孩子在陪我哟。”还没等一期一振从‘还好有人陪着他’和‘为什么是12岁的小孩’之间分出个胜负,三日月笑呵呵的补充,“是酒店主人养的猫桑,超可爱。”


‘。。。就不该相信他的’一期一振好气又好笑的揉着额角,说出口的话却不自觉变成了,“猫的话12岁已经很大了,不是男孩是猫爷爷吧。”


“誒,是这样吗,刚刚还陪我从一只柯基犬的追赶下逃脱,非常精神呢。”三日月说得那么自然,连让人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会被狗追的欲望都没有。。。


不过也没有什么问的必要,一期一振看了眼时钟做了道算术题,西雅图时间凌晨六点,“真是难得见到你起这么早。”


“谁让我是睡眠时间不由自主的人。”三日月毫不客气的把锅甩给了工作,一期一振几乎能想到他狡辩时轻快的眨眼。


他忍不住翻了翻旧账,“上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谁在洛杉矶把信用卡刷爆了,第二天只能蹭飞机餐,结果难吃到把自己饿的睡不着觉。上上次是在硅谷。。。”


“再说我就挂·电·话·了”,听筒对面的人好像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一期一振失笑,“那么,你打算做什么呢?”


三日月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接下来不许你说话了,难得的现场直播,给我认真听好。”


“现在天还有点黑,但是靠近东方的天空已经明亮起来了,我面朝的方向渐变的非常漂亮,有点鹅黄色的感觉,还有圈玫红,像油画一样。这里房子都是黄色的墙,山顶那边更接近橙色,山脚那边看上去像是樱草黄,屋顶是朱红的,路边的花也是这两种颜色,稍微有点法国南方的味道。”


仿佛手在哪里撑了一下,传来吱呀的声响,“门的样子和颜色都很多,篱笆也是,不过窗帘差不多都是米白的,上面有藕色的刺绣。走路的石阶做的很精致,有石青,浅青,红褐,米黄还有蛋白,像拼图版一样,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花力气运来的。边上的石墙也是一样的材料,不过垒得更整齐些。墙根那里露出些泥土,橄榄绿的藤蔓一直爬上去,叶子上落了点灰,如果下场雨的话应该是更青翠的颜色吧,也有红色的,茎杆很结实的感觉,盖着点木纹。”


“啊、刚刚看到好几只三花猫从里面钻出来,几只跑到停在那里的车子后面就不见了,有一只好胖的跳到屋顶上,好像在看银白色的风向标,然后还在甩尾巴。。。摩西摩西,你在听吗?”


“嗯。。。你不是不许我说话吗?”


“那也让我知道你在啊”,出尔反尔的人说,“现在正经过一道墨色的拱门,前面有颗很大的栗子树,现在整个树冠都是漂亮的杏黄色。。。奇怪了一般都是梧桐吧,不过栗子也挺好,掉在地上的话就可以吃了。”


一期一振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闷的笑,马上被三日月听到了。


“你不觉得这个时候树下有张橡木的长椅,上面坐着个看报纸的西装男,简直就是电影的定格画面吗?啊,一定要是那种英伦风情的老派绅士,我想想,要穿宝蓝色暗条纹的双排扣西装,里面是铁灰色的高领针织衫,胸前口袋搭配一条拼色印花丝巾。。。”


“三日月,别当着我的面想象别的男人啊。”即使这样的手段真的很幼稚,一期一振也忍不住抱怨道。‘当面’这个词自然不准确,但是谁也没有否定的意思,好像一期一振就在三日月身边,一同漫步在清早的山城小道上一样。


“哈哈哈,这可怎么办呢,唔,昨天在蛋糕店看到了两个可爱的女孩子,要我说给你听吗?”


“。。。”节操尚存的好青年在这方面还是比不过啊。


“啊,已经走到底了,前面就是海滩哦。”听到电话那头无语凝噎,三日月的语气更加愉快了,“会有贝壳吧,小时候就很喜欢贝壳里那种颜色,有点粉有点紫又有点青色,很梦幻的感觉。”


“白天看过去的时候,明明是很清澈的碧蓝”,他的嗓音也突然低沉、缓慢下来,和泛着白沫的海浪渐渐一致,“日出之前的海,原来是这么深沉的颜色。”


“明明就站在海滩上,却不敢往前进一步了。好像踏进那片颜色里,脚下就是不见底的深渊,一直一直向下坠去。那么深邃的地方,吞掉一个两个。。。一千人一万人也不会有丝毫变化吧。”说着恐怖的话语,三日月的声音却像玻璃一样透明平静,涂上一层薄薄的银,就把所有试图隐藏的都照了出来。


“恐惧也好,焦虑也好,甚至痛苦也好,都是毫无作用的吧。”仿佛催眠般的说着,“一个让人无能为力的事实,想要走出来很难吧?”


‘。。。你在说什么啊,三日月?’一期一振想要询问,却有一种奇异的困顿捉住了他,并非恐惧,并非焦虑,并非痛苦,但是看不到改变的希望,看不到前进的方向,像活着到了地狱里,在地狱里却活着。


“没关系的”,三日月的声音低得像耳语了,“海面亮起来了,黑暗都散去了,因为太阳出来了,非常温暖,非常耀眼,世界都改变了。现在是火红色的,再过一会儿就会变成金色吧,像你的眼睛一样,有光在里面。”


“没关系的,好好睡吧,醒来的时候,那边的太阳也升起来了。”


他突然就坠入与之前不同的,安稳而甜美的睡眠中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三日月勾起了浅浅的笑容,“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家伙。”他搂了搂被揣在怀里的猫咪,“你说是不是?”


猫爷爷懒洋洋的喵嗷了一声。


“哈哈哈,你也这么想啊,我就说嘛。”三日月笑着向来时的方向转身,突然动作卡住了,“惨了,刚才走下坡路太轻松了,现在想想要爬回半山腰就好幸苦。。。”


猫爷爷又喵嗷了一声,抬起圆乎乎的下巴以凌厉的小眼神鄙视愚蠢的人类。。。嗷,被人在鼻尖上点了点。


“在能搭到顺风车之前,就看会儿太阳吧。”三日月撩起长风衣,坐在了海堤上,被阳光逐渐照亮的海面,在某一时间,和那被风拂过的发丝成了如出一辙的颜色。


纤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符,回复了某个许久不见的老同学。


“不用担心。”




至于一期一振第二天早上起来填饱肚子后发现洗衣篮里是三日月玩笑着买来涂满爱心的衬衫。。。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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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同学是通风报信的鹤球。三日月是在两趟飞行间的休息日跑出来玩的,如果我没表达清楚的话。


写完发现。。。不要问我他们究竟在几几年,反正是有手机也有电脑的时代,别问我一期电话挂了没,话费什么的重要吗 (╯-_-)╯╧╧ 


虽然说着傻白甜,还是想表达一些东西,哈哈。如果大家觉得看得懂就太好了,也想写得详细些,可说得太明白,文就没有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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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帝国,一位爱人,谦逊的气质,无数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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